我是楚王

第三章 檢查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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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醫生，請問我到底是傷到哪裡？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沒好？」

「妳現在跟一開始來的情況相比，已經好很多了，從妳痛的位置跟疼痛程度來看，應該是韌帶的問題，建議妳去大醫院照個核磁共振，確認到底是哪裡出問題吧。」

律謝過醫生，拄著柺杖走出治療室，看到澪竟然坐在外面的椅子上。

「澪？！妳怎麼來了！」律很驚訝澪竟然會坐在診所裡。

「妳每天都要來敷藥吧？醫生有說什麼嗎？」

「喂喂！不要巧妙地轉移話題！妳怎麼會知道我在裡面啊？」

律來看的診所，是那種招牌很不明顯(剛開始我甚至懷疑它到底有沒有)，只有老顧客或介紹，才會知道的一間小小的、不起眼的經絡推拿所，既不是中醫，也不算西醫。

每天律都要來換藥，而且敷藥前，還要先讓醫生按穴道和經絡按摩老半天，讓律痛得吱吱叫，所以她總是一個人偷偷來。

『開玩笑，我可是萬能無敵的小律大人耶！豈能讓大家看到我這副模樣？特別是澪！！絕對不能讓她看到這一幕！！』律第一次被按，痛得昏天暗地時，對自己這樣說。

『前功盡棄......』律拄著柺杖沮喪地走在回家的路上，還一邊逼問著讓她如此懊悔的罪魁禍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。

「......剛好路過，就進去坐坐......」澪瞄向一旁的地板，嘟著嘴小聲地說。

「最、最好有人會沒事跑到那種偏僻到不行的推拿所坐坐啦！！」律的臉紅紅的，話也說得有點結巴，不知道是因為事蹟敗露還是因為看到澪露出那個表情。

「所以，醫生到底有沒有說什麼？」

『又轉移話題了......算了，說不定澪沒聽到......』律在心裡祈禱澪是在她哀號完才進診所的。

「噢，他說建議我去大醫院照核磁共振，看到底是哪裡的問題。」

「嗯？那妳之前去照的那個是什麼？」

「那是X光，是看我骨頭有沒有事；還好是沒怎樣，要是骨頭裂掉或磨損絕對不是只有痛到這個程度。」

『可是妳沒傷到骨頭就已經這麼痛了......』澪一方面慶幸律的骨頭沒事，一方面又很心疼律的傷勢。

「既然不是骨頭的問題，所以醫生推測是傷到韌帶；但是韌帶受傷又有分好幾種。」律停頓了一下，看澪還有沒有聽下去的打算。

「所以，妳是什麼情況？」澪表情認真地看著律。

『看來她很感興趣，呵呵~』律向澪露出一個微笑，又繼續說：

(其實澪只對妳感興趣啊傻孩子！ )

「從我受傷的位置判斷，應該是前十字韌帶受了傷，但不確定到底是什麼情況；有可能是磨損，也可能是撕裂或斷裂，或者是韌帶前端沒有黏好。」

「沒有黏好？」

「嗯......就是當初受傷的時候可能把它從骨頭上扯開了；基本上這幾種傷都會自己修復，但還是去確認一下情況好了。」

「那個什麼...輻磁共振？照得出來嗎？」

「是核磁共振。都照得出來啊，因為核磁共振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，是利用強力的磁場和電磁波，使體內的氫原子與磁場作用，再經電腦分析而重組出身體內部構造的影像。因為核磁共振能提供靠近骨頭周圍軟組織清晰的影像，因此它被廣泛應用在診斷運動傷害。」

「......律妳吃錯了什麼藥？竟然講得出這麼一大串專業的東西。」澪抓住律的肩膀搖來搖去，還幫她測體溫，額頭碰額頭的那種。

「嘎！！沒禮貌！這是我小律大人的實力好嗎？」

「才怪......是醫生剛剛跟你說的吧？」

「......」律一把轉過頭，假裝沒聽到。

「呵......被我說中了吧~」澪露出勝利的笑容。

『呿...什麼都蠻不過她......』

律皺著眉頭繼續往前走。

「......妳打算什麼時候去？」走了一段路，澪開啟另一個話題。

「嗯......早點去吧，這星期週末就去好了......」

突然，律想到什麼似的：

「等一下！澪妳該不會......」

「嗯。我要去。」強硬的態度。

「欸？！！可、可以不要嗎？」律提出了請求。

「不行。」被理所當然地駁回了。

「可、可、可是我......」律不知道要怎麼拒絕澪的堅持。

「......不行嗎？」澪突然改變戰術，擺出楚楚可憐的模樣，十分失望地垂下眼。

『唔......澪這傢伙，竟然來這招......我、我的心臟啊！！！！但...但是，既然已經知道妳的計謀了，我就不會上當了！！！』

「也、也不是不行啦......」

律完敗。

『可惡啊！！！我怎麼就是沒辦法拒絕她呢？？？』

回到家的律，懊悔地捶著房間的牆壁。

『嗚......那個核磁共振應該不會怎麼樣吧......可惡呀！我這個大笨蛋！！！』

律又用力捶了牆壁一下。

「姐，妳很吵耶！」

隔壁傳來聰的抗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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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檢查當天，律和澪來到了大醫院。

她們先去櫃檯掛號，然後去地下二樓的復健科外面等著叫號。

「律，為什麼還要再看一次門診呢？」

「應該是因為要安排吧。」

「那妳照X光時也要安排嗎？」

「照X光通常不用等，看完門診就可以直接照了。」

律今天的心情很複雜，當初不忍心拒絕澪，但又擔心核磁共振會讓自己在澪面前出糗，所以魂不守舍的，對澪提出的問題都一句話就結束了。

「照妳這麼說，今天有可能照不到核磁共振是嗎？」

默......

「欸！！！對喔！！！」律的表情頓時180度大轉變，欣喜之餘還把心裡想的話脫口而出。

「對喔？什麼對喔？」澪聽得霧煞煞。

這時，律的名字被叫到了。

「啊哈哈哈~沒事啦！該我了耶，進去吧！」

「律好奇怪......」澪嘀咕著，跟著律走進門診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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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生是一名戴著眼鏡的女士，她看到進來的是兩位女孩，開口問道：「沒有大人陪同嗎？」

「沒有。」律回答。

「妳是田井中律小姐吧？請在這裡坐下。」醫生指了桌子旁邊的椅子。

「妳前陣子有來照過X光了，骨頭沒事......」醫生看著電腦資料說。

「是的。但是我還不能正常走路，踩下去這裡會痛。」律指了指膝蓋上的痛處。

「十字韌帶嗎？我幫妳看看。」醫生請律躺在不遠處的床上，準備幫她檢查。

這時醫生把注意放到了一起進來，卻始終沒有開口的澪。

「妳們是姐妹嗎？」

「呃！不是。」澪老實地回答。

「那是......？」

「 家人啦！」律躺在床上大聲地說。

『什...什麼啊？！！』澪紅著臉看向律，只見律對自己眨了眨眼睛，那表示要澪不要反駁她說的。

醫生挑了一邊的眉，但也沒繼續追究下去。

幫律做完初步檢查後，醫生又坐回電腦前，一邊打字一邊說：「應該是十字韌帶的問題沒錯......妳們去放射線部排時間吧，在地下一樓電梯出來左轉。」

「請問，今天不能照嗎？」澪問。

「核磁共振不可能當天照喔，一定要提前排時間的。」

『可是下次不知道有沒有空......』澪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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律和澪來到了放射線部的櫃檯前面，櫃檯人員遞給她們一張時間表，要她們選一個方便的時間。時間表上的表格幾乎都被填滿，只剩一些零星的時間，再加上律澪都還是學生，要在不與上課衝突的狀況下來照核磁共振，更是難上加難。

『啊！這個時間我跟澪可以一起來！』律突然眼睛一亮。

『哎！不對啦！我要挑一個她沒辦法的時間才對啊......這個好了，上課時間，又不是主科，跟學校請個假就好......』

律偷瞄了一下澪，發現澪的視線一直停在那個她們能一起來的時間。 

「選好了嗎？」櫃檯人員問。

「嗯，就這時候吧。」律指著時間表上的其中一格──就是澪一直盯著的那個時間。

『我果然還是拿妳一點辦法也沒有啊......』

律無奈地笑了，但也流露出滿滿的寵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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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律，妳剛剛到底在打什麼主意？」

夕陽照耀下，兩人回家的影子被拉得很長。

「蛤？妳在說什麼啊？」

「就、就是不是姐妹，是家、家人那句......」澪的聲音因為害羞而愈變愈小。

「......今天天氣真好耶~」

 「律！！！！」

『轉移話題這種事，我也是會做的哦~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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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是姐妹卻是家人...那不就是......>///<」

「澪妳想到哪去啊？也可以是表姐妹啊~www」

「╬ ╬ ╬」

這是不知道多久以後，兩人某天的對話。

< 第三章END 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