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楚王

第八章 打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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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許多高中生來說，"打靶"是一個獨一無二的體驗，光是到靶場，著上防彈背心及鋼盔，實際使用填裝實彈的槍，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軍事規定……

這一切的一切，都是被滿心期待著的。

不過，也有一些例外。

「嗚……怎麼就是明天了？我一點都不想去啊！」澪捂著臉趴在桌上，想逃避這個現實。

「就算妳這樣，明天還是照樣會來的好嗎？」律坐在澪的正前方，一手撐著下巴，一手拿著筆寫著今天的作業。

「後座力…聽說很大的呀……好像會很痛…… 」澪繼續哀嚎著。

現在是晚上七點，地點是澪的家，

自從律澪升上高二分班後，律就三不五時跑到澪家來寫作業，有時甚至連換洗衣物都帶著，一賴就賴到隔天。

「既然妳不想去的話，當初就不要簽同意書嘛。」

「……」澪突然沒了聲音。

『那時是因為妳說要跟我一起去的。』

這句話不能說。

因為律並不是故意不參加的。

雖然腳的狀況好轉，但還沒復原到能去打靶的程度。

當初她是多麼期待明天的行程啊……

見澪沒有回答，律抬起眼凝視了她一會兒，開口說道：

「……哦對了，明天我也會去喔。」

「欸？！」出乎意料之外的訊息，使澪發出了疑惑的短音節。

「呵…就知道妳是這種反應。」

「可是，妳不是……？」

「嗯，是啊，所以我不會下場打，只在旁邊看而已。」

『這樣子，不是只會徒增惆悵而已嗎？』

澪微微皺著眉，那是沒有仔細看就不會查覺的細微變化。

「反正平常軍訓課練習時就是這樣了嘛，也不差這一次；而且我也想親眼看看、親耳聽聽，那種身歷其境的感覺。我連耳塞都拿到了耶，根本用不到吧哈哈！！」

像在回答澪沒有問出口的問題，又像是在說服自己。

澪對於這樣的律實在很心疼，但也做不了什麼。

=====

隔天一早，全二年級的同學就集合上遊覽車；一路上，每個同學都興奮地有說有笑，路上的風景也彷彿變得更加美麗燦爛。

律坐在靠窗的位子，載著耳機盯著窗外，看著沿途的景色從眼前掠過；

唯和紬坐在她後面，卻沒有聊天與交談，那是她們對律的體貼，畢竟現在的話題肯定離不開今天的活動內容吧，

那是律無法參與的。

其他同學也不會刻意去和律攀談，

可能是怕勾起她遺憾的情緒，

也可能是律看著窗外的無神眼神，

讓她散發出"讓我一個人靜一靜"的氛圍。

同學們不知道的是：律兩眼無神的原因，僅僅是因為昨晚太興奮睡不著，所以現在只是在發呆罷了。

=====

到了目的地之後，學生被告知要走一段路，才會到靶場；

律跟在班級隊伍的最後面，因為傷勢的關係，她只能一步步慢慢走。

但久而久之，她發現自己正在拖大家行進的時間。

「啊！各位，妳們先走吧，我慢慢跟上就行了。」

「欸？沒關係啦，我們等妳呀！」

「這樣會耽誤到行程吧，而且後面也有別班的。沒關係，我到最後面跟教官一起走就好了。」

「真的沒關係嗎？」

「嗯，反正目的地一樣，妳們還要聽注意事項呢！」

「那妳自己一個人要小心喔！」

「嗯，謝謝。」律對著班上的同學笑。

律退到路邊，好讓後方的學生能越過她；因為不用再有必須跟上隊伍的壓力，所以律的步調放得更慢，才不會對膝蓋造成負擔。

看著學生一個個從身旁經過，律有種奇怪的感覺。

『原來一般人的步伐是這樣快呀，看來12個月(一年)的空窗期實在不容小覷啊~~』

律一邊想一邊散步(？)，

然後她感覺身旁多了一個人，配合著自己的速度並行。

「秋山同學，隨便脫隊好像不太好耶。」律用著平淡的語氣說著，若不是看到她忍不住上揚的嘴角，還不知道其實她現在樂得很。

「嗚…律，我好想跟妳一起在旁邊看就好……」澪哭喪著臉，沒有看到律強忍住喜悅的表情。

「欸欸欸，請問妳現在是走在通往哪裡的路啊？現在才講這些也太晚了吧？」

「可是……」

「好啦好啦，只要聽好指令、動作確實，後座力真的不會怎麼樣啦。」雖然想臨陣脫逃的澪實在讓律很想捉弄捉弄，但看她怕成那樣，律還是軟下心來安慰她。

「真的嗎……？」

「當然囉！！小律大人什麼時候騙過妳？」

「一直以來不是都……」

「欸~澪真過分耶~~傷害我幼小的心靈~~~」

『嗯，還有心情吐槽我，應該沒事了吧？』律心想。

=====

目的地是長方形的營區，周圍被鐵絲網和鋼筋混凝土的牆給圍住，

入口處右手邊就是集合區和休息區的位置，現場有好幾排小板凳，是給學生準備集合或休息時坐的。

律和澪到的時候，其他人已經大略集合完畢，準備開始宣布注意事項。

「澪，妳快去吧！要開始了。」律趕緊催促澪歸隊。

澪有些不情願地往隊伍走去，短短十公尺的路程卻頻頻回頭，好像捨不得離家但又該長大了的小孩。

「去吧！我會在這裡看的，好好享受過程！」看澪猶豫不決的樣子，律用話語鼓勵她。

開始說明注意事項時，律已經在休息區找了個位置坐下，一面聽一面打量現場。

扣掉集合區和休息區的剩下空間分為準備區和射擊區，著完裝的學生排成十列，依序(一次十人)上前打靶，剩下的人則在後方排隊並蹲下等待；

射擊位置距離靶紙約25公尺，射擊方式採臥射，每人有5發子彈，而每個位置都有個軍人幫忙收子彈及輔助，等到十人都射擊完畢，他們還會帶領學生去對面撕靶紙，

然後學生統一沿右方的邊緣回到集合區，把裝備卸下並協助下一個同學著裝完畢後，才算是結束。

律往澪的方向看去，她聚精會神地聽注意事項，深怕遺漏任何一點。

『澪就是這樣，不管原本再怎麼樣排斥害怕，時機到了還是會全力以赴，這樣認真的澪，實在是超~喜歡的呐！』律在心裡呵呵地笑著。

第一批學生出發了，全體師生都盯著她們，旁邊負責指揮的長官下達口令，他們也一一照做，雖說在軍訓課時已演練過好幾次，但在現場的感覺就是不一樣。

聽著槍響、看著煙硝、還有拿著靶紙回來的一個個欣喜表情，律開始生起一股古怪的心情；

她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，有點酸酸的。

這感覺沒有持續很久，因為出了點小狀況；有個學生因為沒有握好槍，被強勁的後座力撞傷了頭，立刻被帶回休息區檢查和包紮。

律偷瞄那位傷者的情況，撞到的位置不明，好像因為眼鏡的關係而流了血，不過沒什麼大礙的樣子。

有人受傷的消息一傳出，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騷動，在準備區等待的人個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，比較遠的地方，甚至造成了一些人的驚慌；

沒錯，澪就是其中一個。

此時的她，排在準備區第三排的位置，眼看就快輪到自己了，只能焦急地往休息區的方向瞧，想確認狀況是否如她所害怕的那樣糟。

然後澪看到了，那個傷患，還有不遠處的律。

像是看到救星一般，原本不安的情緒瞬間放鬆了一半。

律也發現澪的求救視線，她用嘴型無聲地對澪大致說了目前的情況，

還有「別擔心，沒事的。」這幾個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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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哦！澪！感覺怎麼樣？」

「真的不會痛呢！！」澪一打完靶，就興沖沖跑來找律。

「哈哈我就說嘛；所以妳中了幾發？」

「1發……」

「呃…沒關係啦！反正好玩就好啦！」

「小律！小澪！」剛打完的唯和紬遠遠的就看到在休息區的律和澪。

「唯、紬，妳們也打完了啊？成績如何？」律

「我是5發。」紬露出有些難為情的笑容。

「哇！！好強！全中耶！」律

「真的好厲害喔！」澪

「沒有啦，應該是旁邊的同學射到我這邊的。」紬

「紬妳不用謙虛了啦！那唯呢？」律

「嘿嘿，小律，我中了6發喔！」唯

「妳這個肯定是旁邊的人幫妳打的啦！！！」律

「欸？怎麼這樣？」唯

「唯，妳知道一人只有5發子彈嗎？」澪

「……啊，對喔。」唯

「「……」」律和澪忍不住猛冒黑線。

=====

晚上，律又來到澪的家。

「今天沒有作業吧？幹麻又跑來？」雖然這樣說，但澪還是讓律進了自己的房間。

「人家是想來安慰小澪澪的嘛~~~」

「有什麼好安慰的？就如妳所說，只要好玩就好了吧？」

「可是中一發可以加軍訓的成績呢~」

「……」

「小澪澪軍訓課的成績……在實務操作上好像不是很好呢。(ex:拆槍、提槍姿勢等)」

「……」

「這可是個難能可貴的加分機會呢……」

「……」

抱。

澪沒有說一句話，只是上前把律抱住。

「澪……那個耳塞，我覺得我根本不會用到啊。」

「就算拿來當紀念，也不知道在紀念什麼。」

「不過其實我沒有覺得怎麼樣啦。」

「只希望趕快好起來，別在拖累身旁的人了。」

「我沒有失落沮喪喔……」

「……只是沒有碰到真槍覺得有點可惜而已。」

「……還有我也想聽槍聲在耳邊響起。」

「……後座力，早就想體驗看看了。」

「……不知道我會中幾發？」

「然後……我想不到了。」

澪笑了出來，律也是。

其實真正想要被安慰的根本就是律吧？

或者她只是想說出心裡的話。

誰知道呢？

也許連她自己也沒譜吧？

不過那一點都不重要，因為，

「澪，今天晚上也要打擾了喔！」

「欸？！！妳今天又要過夜啊？」

妳就在我身邊。-----------澪

< 第八章 END 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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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本章的小幕後：(先說這一點都不有趣)

首先

最後的部分是純睡覺

請想歪的同學去角落面壁

這是我二年級十月發生的事

跟現實的差距是當時我還坐著輪椅

這章律已經可以走了

本章又是一個考驗我記憶力的大挑戰

為了確認是否屬實

我又問了一堆同學和學妹當時的情況

他們肯定覺得很莫名吧wwww

然後在描述現場的時候

我改了又改、擦了又擦

怎麼寫覺得怎麼不順

既沒條理也沒有畫面感

當下真的有股衝動直接把場地用圖解貼上來算了

但是還是要練習描述的功力

所以……看不懂的人

那不是你的錯而是我的錯

順帶一提

怕後座力的是我

很想打靶的也是我

這章的律澪都是我哈哈哈

以下是廢話

為了找某一集的某個橋段

我重看了劇場版還有很多集的K-ON動畫

從笑到抽筋的感受中

我好像又想起自己創作的初衷

就是讓讀者感到輕鬆快樂

這是我堅持每篇都寫甜文的原因

我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做到

但這讓我在寫這章的時候

硬是把中間的部分給改了

如果有人因此而感到快樂一點點

我就心滿意足了

或許有人會覺得這篇讓律受傷是在虐律

可能就某些方面真是如此吧

但是我自從受傷以後

才看到、感受到許多溫暖

我想把這些感覺給寫出來(如果沒感受到是我的錯)

當然這之中一定有恐懼、孤獨、悲傷等情緒在

但我覺得律有澪陪在身邊

而且是如此的了解她

我很喜歡律澪之間的默契和彼此重視

光是想到這點就讓我在寫的時候忍不住嘴角上揚了

這也是我想表現的(如果沒表現出來是我的錯)

……

我竟然突然詞窮了

以後有想到啥再說吧

這麼長的廢話真是不好意思……(為何我的後記總是又臭又長呢……)

(2013/4/16)